第二十五章別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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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撲在洗手臺前，往臉上澆了一把涼水。大冷的天，一下刺激得他抖了起來。往鏡子裏一看，臉還是紅的，也不知是凍的還是臊的。
怎麽就走到這一步了呢？那麽容易的就一頭栽了進去。該死！
算了，不如歸去，他動了搬走的心思。心在瞬間，一寸一寸的化成灰。他絕望了。
範若煙星期天走，行程時間提前了一點。
王亦奇一大早就去買菜回來，在廚房裏倒騰。要熬骨頭湯，還有收拾魚和蝦。忙了兩個小時後，範若煙回來了。
王亦奇回頭說：“表哥，飯馬上就好！”
範若煙站在廚房門口一看，他家那麽大的操作臺都擺滿了。
他說：“你今天怎麽弄這麽多，吃得完嗎？”
王亦奇回頭看他一眼，順手把菜盤子攏到一邊：“沒多少！”
範若煙說：“別弄了，吃飯吧！”
“幾點了？”王亦奇問他。
範若煙拿出手機看了一下：“十點半多了。”
王亦奇說：“那還早啊。你下午三點的機票。”
他回頭說：“你讓一下吧，我要煎魚了！小心油濺出來。”
“好！”範若煙洗了手出去了。
王亦奇在鍋裏煎著魚，趁著這功夫，忙著配了調料，切蔥姜和紅椒。
“小奇，你是不是失戀了？”在一陣劈劈啪啪的油炸聲裏，王亦奇聽見範若煙的聲音傳了進來。
王亦奇心裏咚的跳了一下。他回過頭去，眼光死死的盯在他臉上。他說：“是啊！”
範若煙走進來，站在他身後：“你切到手了！還不去沖水！”
王亦奇呆呆地看著他。範若煙拉起他的手指，放在水龍頭下沖水，問他：“疼嗎？”
王亦奇擡頭看看他：“……不疼，我沒事！”
魚鍋裏傳來了糊味。範若煙伸長手臂，啪的一聲關了火。王亦奇懊惱地低聲說：“還能吃嗎？”
範若煙笑笑，拿起鍋鏟，把魚翻了過來一看，真的糊了。王亦奇很懊惱，範若煙是愛吃魚，但是糊了的他肯定不吃的。
王亦奇接過盤子，把糊了的一層魚皮揭去，看著好好的一條魚覺得可惜了。
範若煙說：“這裏我來吧！你去包一下手。”
王亦奇說：“不用！”
骨頭聞著味過來了，眼睛亮閃閃的趴在廚房門口，不敢進來。
王亦奇把魚盤放在它腳邊 ，骨頭歡快的吃了起來。王亦奇摸了摸它的頭。
飯菜端上桌，範若煙說：“你等一下！”王亦奇看著他放下筷子。
範若煙站起來，從電視機下面的櫃子裏拉出醫藥箱，他抱過來，翻出需要的藥。王亦奇說：“我自己來吧！”
範若煙說：“你傷的是右手，不方便吧！”
他找到了雙氧水，拿棉簽粘了，拉著他的手指細細的擦拭。
王亦奇縮了一下手。範若煙頓了一下，擡頭看看他：“疼嗎？”
“……不疼！”王亦奇說。雙氧水上去不會疼，又不是酒精。
範若煙接著清洗傷口，他笑了笑說：“失戀沒什麽啊！沒事！”
範若煙低著頭。王亦奇看著他濃密的頭發，沒有說話。範若煙又換了一根棉簽，再擦一遍。
他的手指修長白凈，骨節異常分明，指甲剪得極短。
他蹲在王亦奇前面，王亦奇能清晰的聞到他頭發的味道，象風中竹林那樣清冽的味道。王亦奇擡起手來，輕輕的在他頭發上摸了一下。
範若煙一下擡起頭來，眼睛看著他。王亦奇身子抖了一下，下意識的別過肩膀，躲著他的目光。
範若煙說：“是不是弄疼你了？對不起！”
“……沒事！”王亦奇一楞，差點回不神來。
範若煙給他包好創可貼，把醫藥箱抱到櫃子裏。王亦奇呆呆地看著他。
範若煙似乎沒有覺察，過來坐著，拿起筷子，往餐桌上看了一遍，然後夾了一箸醬炒肉絲放在嘴裏，瞟了王亦奇一眼：“炒得很嫩啊！”
王亦奇忙夾了一筷子送到他碗裏：“那你多吃點。我買的裏脊肉，醬也是新買的。”
範若煙說：“今天做這麽多，浪費了！”
王亦奇說：“不浪費。吃不完放冰箱裏，我明天吃。”
吃完飯後，時間也還早，範若煙上樓去了。王亦奇把碗筷收到廚房，燒水泡茶。
正在忙著，範若煙提著行李箱下樓來，王亦奇探身出來說：“表哥，你這就走了？”
範若煙說：“還早。我先把行李提下來。”
他把行李箱提到門口鞋架那裏放著。
王亦奇提了茶壺出來，往白瓷杯裏沖茶。兩人坐圓桌邊喝茶。陽光燦爛的灑在陽臺上，窗臺上一盆蘭草在風中搖啊搖的。好象風季到了。
範若煙說：“這茶還行吧？”
王亦奇皺眉，他哪懂啊？他笑笑說：“還行啊！”
範若煙說：“春節後上市的碧螺春才好，到時候我買給你喝。”他摸出一根煙點燃。王亦奇坐著，看著風中搖曳的蘭草。
範若煙抽完煙站了起來：“時間差不多了。我走了！”
王亦奇說：“你等一下！”他從褲兜裏掏出一個平安符，桃木的穿著紅線。他說：“表哥，這個送給你，一路平安！”
範若煙接了過來，笑著說：“你給我買的？”
王亦奇說：“是啊，我今早出去買的。你帶著圖個吉利。”
“我會帶著的！謝謝！”範若煙笑著，轉身去拉行李箱。王亦奇趕過去，伸手幫他提。
範若煙沒有松手。他笑說：“你不用送我，把門關好。”
王亦奇松了手。範若煙和同事一起走，汽車停在飛機場附近，有專門的停車場，到時下飛機回來也方便。沒王亦奇什麽事。
“貓糧還有！”範若煙說：“看著點別讓它跑出去了。”
“一開窗它就要往外跑呢！”王亦奇笑笑。
“它憋壞了！”範若煙說：“沒遛它！”
“遛貓啊？”王亦奇覺得很奇怪。
“比狗還好遛！它很乖的。”範若煙彎腰摸摸它的頭說：“等我回來一起遛啊！”
“好！”王亦奇看著他笑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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怎麽就走到這一步了呢？那麽容易的就一頭栽了進去。該死！
算了，不如歸去，他動了搬走的心思。心在瞬間，一寸一寸的化成灰。他絕望了。
範若煙星期天走，行程時間提前了一點。
王亦奇一大早就去買菜回來，在廚房裏倒騰。要熬骨頭湯，還有收拾魚和蝦。忙了兩個小時後，範若煙回來了。
王亦奇回頭說：“表哥，飯馬上就好！”
範若煙站在廚房門口一看，他家那麽大的操作臺都擺滿了。
他說：“你今天怎麽弄這麽多，吃得完嗎？”
王亦奇回頭看他一眼，順手把菜盤子攏到一邊：“沒多少！”
範若煙說：“別弄了，吃飯吧！”
“幾點了？”王亦奇問他。
範若煙拿出手機看了一下：“十點半多了。”
王亦奇說：“那還早啊。你下午三點的機票。”
他回頭說：“你讓一下吧，我要煎魚了！小心油濺出來。”
“好！”範若煙洗了手出去了。
王亦奇在鍋裏煎著魚，趁著這功夫，忙著配了調料，切蔥姜和紅椒。
“小奇，你是不是失戀了？”在一陣劈劈啪啪的油炸聲裏，王亦奇聽見範若煙的聲音傳了進來。
王亦奇心裏咚的跳了一下。他回過頭去，眼光死死的盯在他臉上。他說：“是啊！”
範若煙走進來，站在他身後：“你切到手了！還不去沖水！”
王亦奇呆呆地看著他。範若煙拉起他的手指，放在水龍頭下沖水，問他：“疼嗎？”
王亦奇擡頭看看他：“……不疼，我沒事！”
魚鍋裏傳來了糊味。範若煙伸長手臂，啪的一聲關了火。王亦奇懊惱地低聲說：“還能吃嗎？”
範若煙笑笑，拿起鍋鏟，把魚翻了過來一看，真的糊了。王亦奇很懊惱，範若煙是愛吃魚，但是糊了的他肯定不吃的。
王亦奇接過盤子，把糊了的一層魚皮揭去，看著好好的一條魚覺得可惜了。
範若煙說：“這裏我來吧！你去包一下手。”
王亦奇說：“不用！”
骨頭聞著味過來了，眼睛亮閃閃的趴在廚房門口，不敢進來。
王亦奇把魚盤放在它腳邊 ，骨頭歡快的吃了起來。王亦奇摸了摸它的頭。
飯菜端上桌，範若煙說：“你等一下！”王亦奇看著他放下筷子。
範若煙站起來，從電視機下面的櫃子裏拉出醫藥箱，他抱過來，翻出需要的藥。王亦奇說：“我自己來吧！”
範若煙說：“你傷的是右手，不方便吧！”
他找到了雙氧水，拿棉簽粘了，拉著他的手指細細的擦拭。
王亦奇縮了一下手。範若煙頓了一下，擡頭看看他：“疼嗎？”
“……不疼！”王亦奇說。雙氧水上去不會疼，又不是酒精。
範若煙接著清洗傷口，他笑了笑說：“失戀沒什麽啊！沒事！”
範若煙低著頭。王亦奇看著他濃密的頭發，沒有說話。範若煙又換了一根棉簽，再擦一遍。
他的手指修長白凈，骨節異常分明，指甲剪得極短。
他蹲在王亦奇前面，王亦奇能清晰的聞到他頭發的味道，象風中竹林那樣清冽的味道。王亦奇擡起手來，輕輕的在他頭發上摸了一下。
範若煙一下擡起頭來，眼睛看著他。王亦奇身子抖了一下，下意識的別過肩膀，躲著他的目光。
範若煙說：“是不是弄疼你了？對不起！”
“……沒事！”王亦奇一楞，差點回不神來。
範若煙給他包好創可貼，把醫藥箱抱到櫃子裏。王亦奇呆呆地看著他。
範若煙似乎沒有覺察，過來坐著，拿起筷子，往餐桌上看了一遍，然後夾了一箸醬炒肉絲放在嘴裏，瞟了王亦奇一眼：“炒得很嫩啊！”
王亦奇忙夾了一筷子送到他碗裏：“那你多吃點。我買的裏脊肉，醬也是新買的。”
範若煙說：“今天做這麽多，浪費了！”
王亦奇說：“不浪費。吃不完放冰箱裏，我明天吃。”
吃完飯後，時間也還早，範若煙上樓去了。王亦奇把碗筷收到廚房，燒水泡茶。
正在忙著，範若煙提著行李箱下樓來，王亦奇探身出來說：“表哥，你這就走了？”
範若煙說：“還早。我先把行李提下來。”
他把行李箱提到門口鞋架那裏放著。
王亦奇提了茶壺出來，往白瓷杯裏沖茶。兩人坐圓桌邊喝茶。陽光燦爛的灑在陽臺上，窗臺上一盆蘭草在風中搖啊搖的。好象風季到了。
範若煙說：“這茶還行吧？”
王亦奇皺眉，他哪懂啊？他笑笑說：“還行啊！”
範若煙說：“春節後上市的碧螺春才好，到時候我買給你喝。”他摸出一根煙點燃。王亦奇坐著，看著風中搖曳的蘭草。
範若煙抽完煙站了起來：“時間差不多了。我走了！”
王亦奇說：“你等一下！”他從褲兜裏掏出一個平安符，桃木的穿著紅線。他說：“表哥，這個送給你，一路平安！”
範若煙接了過來，笑著說：“你給我買的？”
王亦奇說：“是啊，我今早出去買的。你帶著圖個吉利。”
“我會帶著的！謝謝！”範若煙笑著，轉身去拉行李箱。王亦奇趕過去，伸手幫他提。
範若煙沒有松手。他笑說：“你不用送我，把門關好。”
王亦奇松了手。範若煙和同事一起走，汽車停在飛機場附近，有專門的停車場，到時下飛機回來也方便。沒王亦奇什麽事。
“貓糧還有！”範若煙說：“看著點別讓它跑出去了。”
“一開窗它就要往外跑呢！”王亦奇笑笑。
“它憋壞了！”範若煙說：“沒遛它！”
“遛貓啊？”王亦奇覺得很奇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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